陽貨篇第十七 17.8子曰:“由也!女聞六言⑴六蔽矣乎?”對曰:“未也。”
17.8子曰:“由也!女聞六言⑴六蔽矣乎?”對曰:“未也。”
“居!吾語女。好仁不好學(xué)⑵,其蔽也愚⑶;好知不好學(xué),其蔽也蕩⑷;好信不好學(xué),其蔽也賊⑸;好直不好學(xué),共蔽也絞;好勇不好學(xué),其蔽也亂;好剛不好學(xué),其蔽也狂。”
【譯文】孔子說:“仲由,你聽過有六種品德便會有六種弊病嗎?”子路答道:“沒有。”
孔子道:“坐下!我告訴你。愛仁德,卻不愛學(xué)問,那種弊病就是容易被人愚弄;愛耍聰明,卻不愛學(xué)問,那種弊病就是放蕩而無基礎(chǔ);愛誠實(shí),卻不愛學(xué)問,那種弊病就是[容易被人利用,反而]害了自己;愛直率,卻不愛學(xué)問,那種弊病就是說話尖刻,刺痛人心;愛勇敢,卻不愛學(xué)問,那種弊病就是搗亂闖禍;愛剛強(qiáng),卻不愛學(xué)問,那種弊病就是膽大妄為。”
【注釋】⑴言——這個“言”字和“有一言而可以終身行之”(15.24)的“言”相同,名曰“言”,實(shí)是指“德”。“一言”,孔子拈出“恕”字;“六言”,孔子拈出“仁”、“知”、“信”、“直”、“勇”、“剛”六宇。后代“五言詩”、“七言詩”以一字為“言”之義蓋本于此。⑵不好學(xué)——不學(xué)則不能明其理。⑶愚——朱熹《集注》云:“愚若可陷可罔之類。”譯文取之。⑷蕩——孔安國云:“蕩,無所適守也。”譯文取之。⑹賊——管同《四書紀(jì)聞》云:“大人之所以不必信者,惟其為學(xué)而知義之所在也。茍好信不好學(xué),則惟知重然諾而不明事理之是非,謹(jǐn)厚者則硁硁為小人;茍又挾以剛勇之氣,必如周漢刺客游俠,輕身殉人,捍文網(wǎng)而犯公義,自圣賢觀之,非賊而何?”這是根據(jù)春秋俠勇之士的事實(shí),又根據(jù)儒家明哲保身的理論所發(fā)的議論,似乎近于孔子本意。